张逢宁大后天一早起来送钟令熙上班,然后去坐高铁回家。顺利毕业即将工作,多陪陪父母也是应该。
他人还没出深州,就微信告诉钟令熙:范总夫妇请我们吃饭。
钟令熙回:范总倒是比你有心。
张逢宁委屈了:我是想等我入职了再请顿好的嘛。
钟令熙:去他们家吗?
张逢宁:他说都行,看我们想去哪里,在家里的话叫火锅外卖呗,他女朋友好像不怎么会做饭。
虽然在家叫火锅外卖少了氛围,但钟令熙当然想到他们家里看看房子,刻意去一趟又太别扭。她决定说:还是在家里吃吧,聊天也安静些,那就等你回来再去?
张逢宁:嗯,我也是这么说的。
张逢宁不在,钟令熙就不吃晚饭了。哥哥不在,好像所有事情的乐趣都减了半。
台里通知了临时采访活动,钟令熙跟老师一起加班做材料,下班时已过九点。她骑车回到公寓,输密码开门,一按开关,整洁的小屋在明黄的灯光中闪现,却空荡得让她不习惯——这是她第一次回到没有张逢宁在的家。
屋子明显住着情侣,鞋架一层男鞋一层女鞋,洗漱台放着男生用的剃须刀也放着女生用的按摩梳,衣柜里男女装各自分半,床上铺着一对枕头,阳台晾晒着男生的平角裤也挂着女生的内衣。
原来这就是同居啊。
钟令熙幸福地看着这一切,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很快僵住——她看到了张逢宁丢在茶几上的废纸团,气得大叫:“张逢宁!你又乱丢垃圾!”
话音落下,屋里却静悄悄的,没有撒娇也没有委屈的应答。张逢宁有一个很好的习惯,绝对不留有机垃圾过夜,可对于这种不会发臭招虫的纸团,他宽容得很。
有了自己的家,打扫卫生都变得更起劲了。才住了三天依旧光洁如新,钟令熙又忙活起了家务,扫地拖地到洗衣服,洗完澡躺到床上已过十二点。
她给张逢宁发去消息:张逢宁很快打来了电话。他从来不会说“忙完了打给我”,只会说“忙完了告诉我”,再由他打给她。
“臭妹妹今天辛苦了,加班回来还要搞卫生。”
“哥哥我好想你哦。”钟令熙迫不及待说。
张逢宁笑了:“我也想她。”
“比之前你去京州一走几个月都要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钟令熙耷拉着眼皮,无比委屈:“可能是因为,之前你一走我就回学校了,是我自己的地方,还有同学在。可是我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家,可你又不在。”
是啊,此前她从未独守空房,他一走她便回到没有他痕迹的学校,可这个处处都有他的东西的家里,却又见不到他,摸不到亲不到,他无孔不入的味道发酵了思念,让她好是折磨。
张逢宁心疼极了:“好嘛,那我陪她说话久一点。”
与此相比,钟令熙更想睡着,她疲倦道:“我还是早点睡吧,加班太耗费精力了。”
“好,那妹妹早点睡,明天早上我叫妹妹起床。”
“记得是8点50哦。”
“好。”
张逢宁不在,她可以按自己的上班时间起床。翌日早晨8点50,张逢宁的叫醒电话准时打来,钟令熙没有赖床习惯,一个翻身起来洗漱,没人要她等着一起出门,她比平时提早了5分钟,9点已到楼下开自行车锁。
“哼,”她自言自语,“我就说要不是你我出门可以更早。”
之后待在台里的十个小时让钟令熙好受了不少,淡化了张逢宁不在这座城市的隔阂。可一下班,她又是一个人回家,一个人待着,一个人睡觉。
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七天,钟令熙终于忍不住问:“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……”
张逢宁难得回家,工作之后也再也没有了寒暑假,逢年过节回家陪父母也是匆匆,她本不想问的,可空了一半的床竟折磨得她如此思念难捱。
张逢宁7月17日入职,算来也是快了。他在电话里说:“我刚要跟你说我刚买了车票,后天下午回去,到福田站,刚好接妹妹下班。”
“好!”她变成了一跃而起的兔子。
深大开始了暑假,却和准毕业生钟令熙彻底没有了关系,她已经在投递下一段实习的简历,预备九月离开深台之后立即到新公司实习三个月,在十二月前结束实习,既给秋招留出时间,也不会耽误毕业论文的进度。
张逢宁在六点过后不久抵达了福田站。从出站到广电楼下步行不过五分钟,一收到他的消息钟令熙就下了楼。她一路举着手机录vlog:“今天是哥哥回深州的第一天,他现在呢已经到站了,高铁站就在我们单位脚下,所以我得赶紧下楼……我决定躲起来吓吓他。”
镜头里钟令熙鬼灵地转着眼珠子,唇角酝酿出了一个坏笑。
钟令熙只带张逢宁走过正门,他每次都在正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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